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官僚,还是一个历经官场的老油条,日后必有大用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非常了解交州地理的前交州刺史,现在对于刘备集团,以及日后的计划也都非常重要!
马谡、邓范和徐庶三人每天都会用大量时间和赖恭交谈,询问交州的地理,人文。
尤其是郁林、交趾两郡。
徐庶问话,马谡就和邓范在一张布帛上勾勾画画,不时地商讨、更改,然后请赖恭确认。
“刘玄德莫非欲染指交州?”赖恭见此情景,哪里还不明白。
“如今曹操大军在北,刘玄德不想着如何与之抗衡,竟然还想着交州?何其胆大妄为!”
三人笑笑,并没有答话。
这是诸葛亮的计划,徐庶当然有些不以为然,交州正是大部分人眼中的不毛之地,瘴疠之乡,在他看来,取之何益?
不如及早练兵,积蓄力量,联合孙权与曹操相争,然后北伐中原,若中原大胜,区区蛮夷之地,还不是传檄而定?
然而看着极其认真的两个小字辈,徐庶也是微微颔首。
马谡才情卓然,邓范心志坚定,两人现在在自己的辅佐之下,以偏师之威,未必不能可轻取交州。
而大军主力亦在北方,他们麾下的兵力也都是当初操练的新兵营的新兵,丝毫不影响北方的形势。
诸葛亮肯定是有着用交州练兵练将的想法吧!
也罢,吾之所长,原也并非谋略,这等谋国之事还是交给诸葛孔明,我便老老实实地听调听宣罢了。
和赖恭交谈完,三人看了一眼舆图,郁林郡轮廓已经差不多全部呈现出来了,苍梧郡的也差不多,交趾的只有一半。
非是不再往东往南,实在是交州其他四郡赖恭也没有去过。
只是对离零陵最近的郁林和苍梧两郡最为熟悉。
好在这份不完整的舆图在初期已堪一用了,日后若进军交州的时候,再去寻找当地的土人作为向导吧!
离开了赖恭的居所,三人又来到蒋琬的所在之地,和蒋琬交谈如今的零陵形势。
他们很想学习马良在武陵的那一套,给屯民士卒分田分地,以此来激励屯民的工作积极性和参军的积极性。
但是零陵归顺的太过平和,所以并没有多造杀孽,土地并不够分,再加上零陵和桂阳是荆州最南面的两个郡。
所以南迁来到零陵和桂阳的流民并不多,他们大部分都聚集在长沙郡,少部分则聚集在武陵郡。
现在长沙因为之前刘磐的原因,诸葛亮狠心杀了一批世家,清出来一大批土地,约有三十万顷,虽然还不是很够,但是屯田已经走上了日程。
而且随着云梦大泽的日渐干涸,裸露出来的大片荒地日后加以开垦,那都是上好的良田。
而武陵郡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其中一个世家的土地,就已经达到了十万顷。
那可是十万顷土地!
每户一百亩,那就足够十万户屯田之用了,还有其他的土地完全可以作为参军的奖励。
且武陵地广人稀,巅峰的时候也没能超过五十万人,何况现在,也只有三十万人。
即使加上世家隐匿的人口,也没有超过四十万人。
土地足够他们用的了。
但零陵郡不一样啊,多山多水少平地,因为没有大规模的蛮族,所以零陵的人口并不少。
人口多,土地少,也就是现在零陵的困局,虽然世家现在一直无所作为。
按他们毕竟掌控了郡内大量的土地和人口,而且归顺以来一直很老实,也不能抄家抄地。
刘备可是以仁德着称的,岂能落了口实?
将事情说给蒋琬听了,蒋琬也有点无奈,世家大量兼并土地几乎就是直接造成了黄巾起义的最大元凶,罪魁祸首!
前汉也是如此,不过好在出了个王莽,一场新政将土地兼并的问题矛盾全部转移了过去。
然后新朝覆灭,神州动荡,光武帝重整山河,通过颁布一系列条令来抑制兼并。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权贵比较少,全国人口因为战乱也死伤了一大部分,而空余的土地比较多。
所以很是能坚挺一段时间。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随着官员的腐朽,世家的贪婪,上行下效,很快就出现了大量失去了土地的流民。
虽然官府一次又一次的清缴,但依然缴之不尽,以至于愈演愈烈,直至力量大到引起足够大的动荡或者直接掀翻王朝!
蒋琬无奈叹道:“琬有两个想法,一是往武陵寻季常先生求助,他那里必然有空余土地,我等可招募一批无地之人以为屯民前往武陵屯田。
二是令郡内世家富户捐钱捐粮捐兵,蒋某可以负责和那些世家沟通磋商。
荆州皆流传曹操苛以待人,主公仁厚,现在急需力量抵抗曹操大军,料那些世家富户再不情愿亦会捐献粮草。
只是土地之事,蒋某无能,没有更好的办法令这些世家连土地都献出来,那些是他们的命根子。
若子初兄在此,以其大才,必然有办法令郡内世家就范,乖乖献出土地。”
马谡、邓范两人闻言一喜:“他果然有办法?”
“是也,当初我与子初兄交谈,他便提过此事,琬再问时,子初兄却不肯言之,想是不在其位,不能谋其政。
是故说来亦是无用,然如今主公敢以此先,又体恤民生黎庶,诸君皆有此意,上下一心,必能有所成也!”
“那、那便去寻他问计!”邓范当即站起身来。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归顺主公!怎肯为我等献计耶?”
“吾有师父所赐之剑,当斩、不顺命者,他、他若不言,我便杀之,反正留之、亦无大用!还恐其、其为敌方效力。”
这小子怎么这么暴躁,动不动就要杀要剐的?
此时蒋琬也是这个想法,他口中的师父又是谁?怎生如此残暴?
若无残暴的师父怎会教出如此残暴的弟子?
马谡和徐庶早就见怪不怪了:“我等囚禁他日久,如此杀之岂不是前功尽弃?求休要再说此言,军师当面,我自禀明。
而今看守严密,也自不会让他再那么容易逃了,公琰勿怪,可否能与我等一道,前往子初居处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