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傅李大人已经在勤明殿等着您去上课了。」总管王源在外面喊道,提醒小皇帝还有学生的身份,经过早上一番事情后,他现在倒是老实了不少。
「不去了,你去跟太傅请假,就说朕偶感不适,需要休息。」
陈真挥挥手,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简单粗暴的使用了逃课的一贯手段——请病假。
勤明殿,这是大夏历代皇子读书的,先帝子嗣稀薄,不然也不会轮到姬元化一个孩童登基,所以此时能让太傅正经教导也就只有姬元化一人罢了,其他的都是皇帝的伴读,说简单点就是陪皇帝读书的,皇帝没到是绝对不会先开讲的。
李幼琮今年六十多岁,鬍子都白完了,却没有什么老人的慈祥,反而严肃刻板让人生畏,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却并没有回话的小太监想像中大怒,对于皇帝明显是敷衍的话竟然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知道了,皇帝身体不适,记得宣太医为皇帝请脉。
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平日里更要精心伺候,不要因为皇帝年幼就糊弄事,老夫和诸位大臣可都看着呢!」他后面的话就开始严厉起来,吓得小太监浑身一颤,知道李太傅是因为今早的事敲打他们,告退的时候跑得飞快。
李幼琮见此笑意转瞬而逝,回头面对众学生的时候又恢复严肃「好了,今天陛下不来,我们开始上课。」
下面的学生赶紧回自己的桌案前做好这些皇帝的伴读也都是权贵子弟,此时面对李幼琮却都老老实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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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昏君2
◎论昏君的自我修养◎
这天过去之后, 小皇帝称病不上课的事情就传遍了朝堂内外,知道的人中,有人皱眉嘆息、有人欣喜,也有忠心的大臣已经开始准备写奏章劝谏了。
皇帝这一支几代都是人丁单薄, 各地的藩王都是远亲, 如今看到皇帝这样, 还是有很多人不免忧心忡忡,担心一旦小皇帝出了什么事情就会导致朝局混乱,藩系生乱。
陈真就这样悠闲的晃悠了几天,吃吃喝喝,好像就是一个真的十来岁的小孩,周围的太监宫女也都奉承着他, 就这样过来三天,李太傅那边终于忍不住了, 派人来请皇帝去上课。
「陛下,业精于勤, 荒于嬉, 您身为天子,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今天上课的是并不是李太傅,而是另外一位大儒赵至诚, 见小皇帝态度认真的听着,原本的怒气下去了很多, 咳嗽一声,开始讲课。
陈真在下面支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翻着课本, 明显注意力不在讲课的内容上面, 他是皇帝, 位置正好坐在最前面,周围的伴读都是众星拱月般做在他四周,是以这点小动作被那大儒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念及到底是皇帝,大儒也只好当做没看见,继续讲着。
等到一段文章讲完,赵至诚终于忍不住了,点了陈真的名,考教道:「陛下,臣先前讲的天难谌,命靡常这句是何意,陛下可清楚其意义」
「天难谌,命靡常。常厥德,保厥位。厥德匪常,九有以亡。
意思就是说上天难信,天命无常。经常修德,可以保持君位;修德不能经常,九州因此就会失掉。告诉我们要要注重德行。」
陈真一字不漏的答出,出乎了出多人的意料。
等到众人都下学后,赵至诚找到李幼琮,诉苦道:「陛下聪颖,可惜不好学。」
「陛下年少,性子不定也是有的,老夫回头会劝谏陛下的。」
李幼琮劝慰他道,如此好生安慰来一番,才把人送走。
等到人走后,才有同为忠心皇室的人出来,原来原先几人就在李幼琮府上聚会,方才只是躲了起来。
此时有人开口:「这个赵至诚真是枉称大儒,竟然连教导一个少年向学都不能,陛下年少,可他赵至诚可不年少,不会教学生,反倒跑到大人这里诉苦来了,我看他这些年书真是白读了。」
「此人心还是好的,只是性子读书读得越发迂腐了些而已,不必与他一般计较。」
李幼琮与其他人一起坐在花园的凉亭中,遣退僕从,四周开阔,也不怕有人偷听。
这些人中有中书、门下省的官员,也有的只是翰林学士这般的闲职,此时大家聚在一起,谋划的就是皇帝大婚亲政一事。
自崔缙把其他三位託孤大臣都除掉以后,他在朝堂的势力就一家独大,再无人可制,如今他为尚书令,掌军政机要政事,提拔了不少他自己的亲信上去,眼看势力一天大过一天。
若是皇帝能早一日亲政,自然能早一日夺回权利。
翌日,进宫教皇帝读书的李幼琮跟陈着提起了此事。
陈真果断拒绝「太傅,朕觉的现在成婚还太早了。」
李幼琮对待陈真并非像对待寻常少年般用站在长者的态度,而是以一种平等姿态认真与陈真讨论着,这也是他能成为小皇帝的太傅的原因之一,并非寻常的大儒官员。
他道:「陛下年以十二,若是寻常人家自然过早,但陛下是天子,并非寻常人可比,您应该明白成婚对您的意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