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玖歌只觉得自己沉着脸的样子不好作画,便动了动唇角,想扯出一丝笑容出来。
作图,屏风外的白茯苓拍了俩下腮帮子,俩眼望穿的对着屏风后面,越玖歌她说,她在作画,难道是?
心中一种感觉横生,╭(╯^╰)╮这是要画自己吗?眼巴巴的小眼都快将屏风望穿,也没见着里面的人有丝毫动静,这是期待未遂,可心心念念的节奏……
白茯苓将衣袍半微卷起,抬眼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习惯性的吧唧吧唧了小嘴,又抬起头,看着屏风内站着的女人。
白茯苓,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饰品!突然屏风里的人开口道,从未见过,也没有在书上翻过有关的记载,越玖歌按压了有些隐隐做痛的太阳穴。
突然的开口之问,让白茯苓沉下头去,复又抬了起来。
手表!白茯苓摸着手上戴着的东西,古代的时辰怎么也摸不透,只有靠着这东西,她才能分清楚一二。
不曾听说!语落,越玖歌将那毛笔在指尖旋转着,她这人,很是看不透呢!
一副完美的画作,除却女子的容貌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势,要摆出几个赏心悦目的动作来。
于是,越玖歌让白茯苓摆了几个姿势看看。
白茯苓不自在的摆了几个动作,这对古代大家闺秀,摆这些兰花指,抱着琵琶半遮面,信手拈来的事情,可是到了这里,画风不甚良好啊!
只是白茯苓几个动作下来,姿势是换了不少,可是里面的人却只是回一俩句,“再换”,“难看”的单音节词汇。
白茯苓默默看着屏风后越玖歌摇头的剪影,不敢多说什么,继又摆好了另一个姿势,复又问道“这样,行吗?”
越玖歌看着摆出生硬姿势的人,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番,别的女子随意的一个姿势,都是那般赏心悦目,惹人怜爱,只是,越玖歌真的找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白茯苓的姿势,她只觉得粗俗,而且俗不可耐。
今日的天气有些闷热,加之白茯苓穿的是男子的长裳,早就热出了一脑门细汗。
但是越玖歌又什么也没说话,她也不敢擅自放下捻兰花的手,紧接着又保持着那个动作忍了一会之后,扯着嘴角表示。
“越玖歌,这样行吗?或者,你给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才好让你好入画?”
白茯苓有不敢多说什么,动了动,继续那毁三观的姿势。
白茯苓觉得这古人作画非得要什么姿势才行?让她这么一个只会剪刀手的人情何以堪。。。
越玖歌干脆拉了一把椅子,托腮看着白茯苓,总是觉得哪里很奇怪的,只是这一个点她还未想到是什么?
“我还没想好。”
白茯苓万马奔腾的草泥马火速飞过,其声不绝如缕。
合着这作画真的是要看心情了,白茯苓深吸了一口气,腮棒子翘鼓鼓的,有些心疼自己站了这么久。
“那你什么时候能想好呢?”
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
要不等越玖歌思虑周全后自己在来摆姿势,不然很累的。
越玖歌“唔”了一声,低头用笔杆子敲着椅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真是看不下去这些姿势,让人难以下笔。
听到声音后,白茯苓收起了兰花指,她终于不用纠结于什么样的姿势才不算俗不可耐了。
白茯苓用小手在耳畔扇着风,缓解一下全身的热气。
“砰”的一声,顾笙的门还无预料的被推开,吓得白茯苓蹦跳了俩下,转过头正要开骂,却瞧见屋的主人回来了。
顾笙的背上趴着一个人,衣衫褴褛,脏发披面,满身污垢,除了能看出是个人外,别的什么也看不出。
白茯苓眯着眼,能看到顾笙毫无情绪的脸上满满是疲惫,更多的是担心,额上已经是被汗水沾染泥土汗水的混合物,总之没见过这么狼狈的顾笙。
越玖歌在来人推开之后,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我找薛太医过来,却看见顾笙脸色发白,最后艰难的吐出,来不及了。
白茯苓看着被顾笙放在床上的人,一脸诧异,这人洁癖去了哪里,只是想法一闪而过,又继续看起床上的人来。
初步的判断是个女人,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生气,再不手术,过一会真的完蛋。
还能救!白茯苓摸着下巴,很是小声的说,这点外伤对着古代人那是大事,可是,她不是古代人。
你能救吗?白茯苓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来了自己身边,拍着胸口,缓一下那心悸,却被顾笙抓住了手,不能动弹。
能把!看着顾笙眼里深不可见的幽谭,白茯苓舔了舔唇,好可怕,越玖歌快来救我,再不来小白白可要上天了哟!白茯苓内心写照,可是小瞟了一眼越玖歌,似乎人家并没有丝毫想过来拉自己走的心思,倒是一副你继续的神色,让白茯苓内心崩溃。
求你救她!!!没有任何的起伏的音调,只是一句话,却将白茯苓雷得娇嫩嫩的,这女人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让白茯苓特别不适应这待遇,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好。
白茯苓抱起那人,让顾笙随自己过去。
我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还有,准备热水,你过来帮我。
越玖歌,帮我把那些东西拿过来,顾笙和越玖歌对了一眼显然看见额对方眼里的诧异,不过却按照着吩咐,立即该干嘛就去干嘛。
白茯苓把那人放在榻上,顾笙端着温水进来,把屋子内的油灯点燃,白茯苓从一旁接过白酒,将手放了进去,吩咐道:“给她洗洗身子,动作轻些,不要碰着那些伤口,做完之后,给她一些热汤,再不进食,都要被饿死了”
白茯苓按着常规将手放进酒里浸润,估算着时间,这会越玖歌也从外面进来,只是见着躺着的人后,却有些脸色发白,白茯苓看着越玖歌,想要过去抱抱她,可是如下却不容许她这样做。
“楚亦蓝”,越玖歌的声音有些发颤,而给楚亦蓝擦拭身子的人,却什么也没听见一样,而是一点点给那人擦去她身上不该有的东西。
白茯苓给那些东西消毒之后,就走了过去。俯身查看,女子整张脸青紫,脸上还能看到手掌印,顾笙走了这么多天,这印子恐是在之前就有了那些东西,看来下手人对这人的恨意可不是那么一点点,那么简单。
白茯苓让那俩人退后几步,然后开始去扯那人褴褛的衣裳,或者可以叫碎布条,女子身上全是交错的伤痕,有鞭痕,刀刺,烫伤,腹部那处还有明显被踢过的痕迹,也不知伤到腹脏没有,白茯苓看着微微起伏的胸脯,想贴上去听听心跳,可想到这是古代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右手搁置在手腕处,号脉。
还有气。。。
白茯苓号脉过后,便拿起她的胳膊,这手尖密密麻麻被刺了许多空隙,怕是很小的东西刺伤的,还有一些血丝残留在上面,整只手掌基本面目全非,白茯苓轻轻放了下去,有开始检查其她的腿来,左边的腿的小骨侧被打断了,还有脚底板上的几个血洞,显然是被钉子打过,复又看了另外一边,却什么也没有,看来这人是逃了出来,被顾笙捡了回来。
白茯苓看得很认真,却没看到身后的顾笙在看到这些伤口后,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阴郁的,指甲早已经挤压进了血肉里,牙关正以看不见的视角抖动着。
白茯苓很是淡然,这些东西在学校的时候瞧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了,从容的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止血的准备好”。
顾笙回过神来,立即跑出去拿了止血药和清水进来,白茯苓看着手微微战栗,很是淡然的接过这些东西,:”我来做吧!白茯苓可没想过指望这些非专业的,只好自己亲力亲为。
用清水擦拭了伤口的周围,然后用干净的纱布蘸取了止血药,仔细的为这人涂抹着身体。估计是伤口剧痛,女子从昏迷中醒来,怕是很多天都没有睁开过眼睛,这人的眼睛是睁不开的,而是咬着下唇,紧紧的抿着,时不时从喉咙的深处出来几声哼唧。
到底是谁会下这么大的狠手,每一处的伤口都是要断了这人要逃生的*,可终究那些人还是想不到,这人还是逃了出来。
白茯苓低着身子,用俩人能听见的声音在那人耳朵旁温和的说道:“我叫白茯苓,是个小郎中我在帮你清理伤口,要是觉得疼,就叫出来。”
可白茯苓用止血的药水把她全身擦拭完之后,这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额头鬓角全是汗珠。
杀人不过是头点地而已,只是那些人何故要用此方法来折磨这人?没有麻沸散,更没有麻醉药,一个女人却生生的没有再哼唧了一句,白茯苓因着这份隐忍,对着这人升起了一份敬佩,用帕子帮她把额头鬓角的汗轻轻擦掉,白茯苓开始去拉那人的裤子,女子的身体轻轻颤了下,那种痛入骨髓的身体碰触,却被那人生生克制了下来。
白茯苓用嘴角撸了一下鼻尖,难道自己被人讨厌了。。。
手术前空闲状态,让白茯苓不得不想入非非,不过还是让这个人放松一些比较好,白茯苓半开着玩笑:“我不是纨绔子弟,不会对你下手了,何况我俩都是女人。”白茯苓脱下亵裤后,却沉默了。
上身已经是各种各样的伤痕,但和腿上的酷刑来说,触目惊心都不足以来形容,女子的腿上简简单单的鞭痕倒不是让人愤怒,是什么人才做的出来,白茯苓蘸取了那人身上的东西,然后低着头去嗅了嗅,浓烈的辣椒水的味道还残留在鼻尖深处,上面还有些小颗粒,白茯苓瞳孔收缩了下,这东西是食盐吧!
从膝盖一直大腿根部都秘密麻麻的都是红艳艳的辣椒和小小的颗粒,伤口有深有旧,颜色有深有浅,这是这些伤口都是近日才布满的,尽管那些东西覆盖住了原有的白皙的皮肤,那人也是够狠,掌握着分寸,每次撒上那么些东西,让其痛不欲生,却不让她死,不过,这人到了自己手上,自然要让她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