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放下酒杯,声音里藏着一丝颤抖,“国师究竟想说什么?”
卿玄起身,抖了抖手,缠着手指的黑蜈蚣掉到地上,顷刻间消失无踪。
他一步步走向苗王,眸中血色越发妖异。
“蛊王乃是苗疆命脉,十八年来,王爷就不好奇蛊王的下落?”
苗王瘫坐在座上,贴身护卫上前,持长枪挡住卿玄。
卿玄振臂一挥,那绣有金色流云的袖口之下气流涌动,直取持枪护卫的命门。
两个护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真气打断肋骨,心脏破裂而死。
苗王冷汗如瀑,琳琅杯盏碎了一地。
在出招的瞬间,他看清了卿玄笼在袖中的手。
惨白而无血色的皮肤之下,爬满了蛛网似的黑色纹路,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只活人的手。
苗王越想越觉心惊肉跳。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蛊王在你身上?”
卿玄笑了笑,那双眼瞳赫然变成了血一样的色泽,“准确来说,我就是蛊王。”
十八年来,人和蛊融为一体,早已不分彼此。
肥啾躲在梁上瑟瑟发抖。
这家伙在宿主面前说自己蛊毒发作,装可怜博同情,根本就是在演戏!
呸!大骗子!它得好好和宿主说道说道!
感受到蛊王的气息,毒虫纷纷涌进苗王府。
自蛊王消失以后,苗疆巫蛊式微,很多年轻的苗人也未见过毒虫。
府中下人乱作一团,可能还没被毒虫蛰死,就先把自己吓死了。
苗王的惊恐已经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了。
父亲将蛊王借与一个中原人时他就在场,那时他年将弱冠,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
那个中原人承诺一个月内将蛊王还回,之后便杳无音信。
再之后老苗王暴死,他的长子继位,新王不愿追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他知道蛊王为什么会杳无音信了。
本应吸光寄主生气就破体而出的蛊王留在了人体内,和眼前之人共存了整整十八年。
苗王定了定神,说:“我父王是跌进沼泽淹死的,一句遗言也没留,我什么都不知道。”
卿玄走到王座前,那黑色诡异的花纹已经沿着脖颈爬上他的脸庞。
他却不以为意,勾了勾手指,群虫一拥而上,爬满苗王全身。
苗王耳边只剩群虫扭动环节的声响,和那人噙着诡异轻笑的嗓音:“好端端的苗疆王,怎就跌进沼泽了呢?”
“我……”
苗王张开嘴,一条百足顺势掉了进去,顺着舌头滑进食道,那场面足令人恶寒。
突然之间,他瞳孔一缩,喉结蠕动,竟是将那条百足吞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虫子如被火灼,慌忙四散。
苗王活动了下脖子,从王座上站起来,再开口时语气森冷阴沉,俨然换了个人。
“我警告过你不要来,是你自寻死路的。”
武林。
楚侠风怎么也没想到,令他如鲠在喉十五年的魔教通天门,竟就隐匿在武林城后的青山中。
说来也巧,正当一行人沿汴京搜寻无果,懊丧不已时,一位神秘高人出现,交给楚侠风一本破阵古籍。
凭着这本古籍,他才破解了保护通天门十五年未被发现的阵法。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