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武阳郡主就是自己,她对自己的死因当然关心。
但是,这番话可不能告诉夜墨邪,她略一沉吟,道:“因为我从小便仰慕郡主,对于她的死,我很难过,所以想要查清她的真正死因。”
“你又怎知,战秋凰是死于非命,而非战死沙场?”
“还用想么?郡主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在战场。”嗯,先夸自己一番。
夜墨邪看着她,明明应该是敬重仰慕的神色,为何却在她眼里,瞧出了类似于自以为是的感觉。
“还是不愿意说实话么?”
她心头一咯噔,难道是叫这老狐狸瞧出什么来了?
“听说你进鸿钧武堂的目的,也是为了日后能和武阳郡主一样,披甲挂帅,沙场征战。”他用的是肯定语气,而非疑问。
她嘿嘿一笑,理所当然道:“鸿钧武堂的存在,就是为王朝培养名将的,哪个学员不想为国争光,不想杀敌立功?”
“那你的心愿呢?”他瞅她一眼,问的很是认真:“是想为国争光,还是杀敌立功?”
她笑笑,摇头:“哪一个都不是。”
“都不是?”他有些意外。
她侧首看他:“如果我说,我想做的,只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你信么?”
他目光沉沉,颔首:“信。”没有犹豫,没有疑虑,没有不屑。
她笑意加大,没想到,在这个世上,最懂自己的人,竟然是身旁这个男人。
“保护自己在意的人,看似简单的愿望,恰恰却是最难的。”
她听了,倒是生出几分好奇来:“为什么这么说?”
“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迷失自我,失去基本的判断。”
“你对此,很有心得。”
“并非心得,只是感慨罢了。”
她忽然发现,今天一整晚,他的自称一直都是‘我’,而非‘本座’,放下高高在上的清冷姿态,这样的夜墨邪,倒也不难相处。
“为什么要做国师?”
她问得突兀,但他脸上却没有半分惊讶:“这世上之人,大多都向往至高无上的权利,本座也不例外。”
讨厌,又变回了那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了。
她扯扯唇,懒得计较:“可我却觉得,你不像是个喜欢权利的人。”
“哦,那你认为,本座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低垂下眼睑,似乎在极力思索,半晌后,抬起头来,一本正经道:“国师夜墨邪,是个小气,暴躁,傲慢,凡事都爱吹毛求疵,斤斤计较的漂亮男人。”
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当听到最后一句,脸色沉得都能滴出水来,瞳仁深处,也燃起了小小一簇火苗。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还能怕了他不成?
“国师夜墨邪,是个小气,暴躁,傲慢……”话没说完,一只手猛地探来,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抵在了一颗双人合抱粗的树干上。
他眸色灼灼,身上却寒意逼人,他近距离看着她,呼吸拂在她的颈侧:“不许再说本座漂亮,否则,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