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朕绝不会轻饶阮家,借阮家的下场来警示李承业,警示众臣,朕是个嗜血残忍毫无慈悲之心的暴君。将那些曾做过亏心事的大臣,一点点的拢在手心。”
“朕说的对吗?”
周厉怀脸上的嘲讽让祁王心中猛地一跳,接着不可置信的怒道,
“我不相信!你登基之时我不在都城,回来后也是一直恪守分寸,从未有做过半点逾越的事情,更何况本王的清雅之名举国皆知,没有丝毫破绽,你怎会防我如此!”
周厉怀却是冷笑,“你清雅?你越是清雅便越能衬托朕的残忍决绝!不过嘛——”他话音一转,眼中嘲弄更甚,“你演戏确实演的很好,若不是先皇临终前曾告诉过朕,朕当真会以为你只爱风月,不爱江山呢。”
祁王一愣,“你说什么?”
周厉怀笑容未变,“先皇这么多皇子,你可知为何朕独独留你与庄太妃一命?”
他放下手中茶杯,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陡然的安静下显得极为突兀。
祁王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厉怀,
“为何?”
周厉怀嘲讽一笑,“因为先皇见自己大势已去,用圣旨与影卫,换了你与庄太妃两人的性命安危”。
“若你们一直安分守己,朕当然会遵守交易,不对你们动手。”
提起这个交易,周厉怀眼底闪过一丝冷凝,他的夺位看上去是坐收了渔翁之利,但背后付出了多大努力也只有他知道。
但到底是抢来的皇位,若有先皇圣旨,他也能少了不少麻烦,便允了先皇的这个交易。
先皇最不愿他继位,故意以圣旨与影卫与他做交易,以为自己先保下祁王,后又有他留下的老臣支持与庄太妃的谋略,迟早会将他一个没有朝臣支持空有军队的莽夫扳倒。
可惜,若是他的父皇稍微了解他一点儿,便能知道他绝不是什么有力无脑的莽夫。
反倒是他提出的这个要求,让他极为警惕,所以后来祁王再如何装乖,他始终没有相信半分。
但祁王好似没有领会周厉怀的意思,只听见了圣旨两字,颓唐的眼神猛地一亮,
“父皇留下了圣旨?!父皇果真留下的圣旨对吗?!那圣旨是不是让本王继位,是不是!”
祁王那种癫狂之色又显现了出来。
周厉怀却是挑眉,“你在想什么呢?既然是交易,那圣旨里自然是写的本王继位,你虽然无缘得见,但李承业却是看过的。”
“不可能……不可能!就算不是那封,之前呢?!父皇之前分明也留过圣旨的!后来那封是你用我与母妃的性命威胁父皇写下的,不能算数!之前那封圣旨上写的定是本王的名字,是朕的名字!朕才是真龙天子!”
祁王说到后面已经是几乎在吼了,他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但奈何手臂有伤,一个踉跄又倒了下去,他挣扎无果,干脆整个人坐在地上,目光怨毒地看着周厉怀。
周厉怀冷眼瞧着祁王的疯狂,忽地嗤笑一声说道,“你还不明白么,什么之前的圣旨,那老匹夫如此惜命,若不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怎会用圣旨交换你与那毒妇性命?”
“这样的他,会肯轻易提前写下让皇子继位的圣旨?这与亲手写下自己的催命符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