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 两个月下来, 艾怜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
宰相大人总是很忙, 平时的日子都是寅时半, 换成现代社会的时间大约是在凌晨四点钟左右起床、吃早餐、去上朝。下午未时也就是两点钟左右到家, 在外书房里,接见各地、各部门的官员或者和幕僚商议事情。申时,大约四点左右,给老夫人请安,然后吃晚饭,晚饭过后考较两个孩子的功课。晚上七点钟左右到内书房里开始处理奏折和公务, 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吃点夜宵, 书房里伺候的都是小厮,里面的灯基本上二更半到三更左右才熄。
听下人们说他只有在初一、十五才进王夫人的房,梅姨娘是他两年前纳的, 没有身孕之前基本上也是一个月去两次,有了身孕虽然也常去看她,却再也没在她那过夜过。
听说后院有个禹香园,里面关着数不清的美女, 王夫人请了教习教她们歌舞, 王延龄休沐的时候偶尔也会同一些朋友在禹香园里听歌观舞,寻欢作乐。
看来这个王延龄的后宫很是充实, 而且质量很高, 那个倾城倾国的梅姨娘房里竟然一个月才去两次, 他的要求太高了。
最后她很烦恼, 王延龄这种眼光极高的男人,对女人一定挑剔得很,要想攻略下他,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更让她烦恼的是这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种马型的男人,再有权势、长得再好看,她也喜欢不起来。他有那么多的漂亮女人,他那个地方在那么多的女人那里进进出出的……,一想就作呕。
去攻略他,和他啪啪啪,那感觉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不知道王夫人面对他的时候,是否也觉得他恶心。
至于王延龄的『性』格,真是不好说,有人说他恃才傲物,盛气凌人,也有人说他礼贤下士,胸襟大度。
身边的几个丫头说他很严厉,不怒自威,可她却觉得他对着自己时,除了偶尔威严外,更多的时候是有些不着调的,尤其对自己在言语上很是暧昧,可他在行动上又没表现出好『色』的无礼来。
他的生活很是奢侈,不说别的,就他那些华丽的服饰,除了朝服外,穿的永远像只骄傲的孔雀,和他见过几次面,每次穿戴都不同,极尽奢华,一个大男人,做了那么多衣裳!
那么忙的日理万机的一个宰相,竟然每天还有空闲的时间修饰自己!
话说,他一个宰相,这么树大招风地炫富,真的没问题吗?
艾怜想了解的关于他的兴趣、爱好,比如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啊草啊的这些问题,她统统没打听出来。不知道他的喜恶,怎么能投其所好?
唉!攻略王延龄的路任重而道远,她将继续上下而求索。
宰相府里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米虫生活,是她在现代社会时梦寐以求的,是她人生最高的奋斗目标。可是,如今她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反而觉得无趣得很,就像是鸟笼子里养着的金丝雀,她开始向往起外面的自由来,准确地说,是向往外面的男人。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如果整日为吃穿、生计而奋斗,忙忙碌碌也就顾不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问题是,她现在吃得好穿得好,畅心园十来个下人就伺候她一个主子,她整日无事可干,不想这个想什么啊?经历了大半年和秦永近似夫妻的甜蜜相处,现在这种空窗期,日子久了真是让她心生抑郁。尤其是夜晚,当床幔帐被放下来后,与世隔绝的孤独感就像疯长的野藤蔓,快速爬上心头,蔓延了满身满床,最后把她整个人吞没掉。
日子长了,艾怜闷得很是难受,生活一直风平浪静,没听说驸马府有什么动静。这么久了,陈世美是不是把她忘了?那她可以出去散散心吗?
一天,她问王夫人:“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王夫人委婉地说:“等大爷回来,我跟大爷说一声,让他派得力的护卫陪你出去。”
艾怜谢道:“给夫人添麻烦了。”
傍晚时分,艾怜靠在床头吃着瓜子,手里翻着一本传奇本子看,这是小七从外面偷着给她带回来的,她最近全靠这个来消磨时间了。
忽然,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进来报告:“夫人,大爷来了,快进院子了!”
什么?王延龄怎么会突然来拜访她?
艾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扔掉话本子,扑向梳妆台,看看自己的妆容能不能见人。随即,听到了王延龄进院子的声音。
这该死的,她还没同意他进来呢!
艾怜心急够呛。头发来不及梳了,漂亮衣裳来不及换了,一阵手忙脚『乱』,打开胭脂盒子,眼神就『乱』了,也不知要涂抹些什么,最后在他进入房门之前,赶紧用手指头挑了一点红胭脂,对着铜镜涂抹了一遍双唇。
房门开了,她听了到小丫头对他施礼的声音,急忙端正身姿,面『色』也变得端庄起来,正想转过隔断门去迎接他,才迈出了一步,就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还光着脚。
该死的!如果他敢进内室,她就敢坐回床上去迎接他。
因为他没给她空闲时间化妆,也没经她的同意就擅自进来,艾怜对他有些不满意,便坐在椅子上示意小丫头把鞋子拿过来,然后慢吞吞地穿上了,同时听到了外面香云给他上茶、招待他的声音。
穿好之后,艾怜不紧不慢地踱到了外间,顿觉眼前一亮。
王延龄今天玉簪束发,穿着一身宝石蓝的长袍,绣着缠花枝的领口和袖口『露』出里面一截月白『色』的中衣,中衣宽大的袖子『露』出了一只白皙修长的美手,正端着青瓷的茶盏,优雅地品着茶汤。听见她的声音,抬头看过来,那一眼妙目生波,显得他昳丽高洁,如傅粉何郎。
真乃人间绝『色』也!
此时初春,乍暖还寒,早晚的天气还是很凉的,他穿了一身华丽漂亮的夹袍子过来,好看是好看,只是不嫌冷吗?穿得这么动人,难道是来勾她的?
特么的,这后宅里除了王延龄和他那两个年幼的儿子外,偶尔能看到几个十来岁的小厮,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男人,阴气太盛了。
长期的阴阳失调,导致艾怜此时见了王延龄,颇有些狼见到了羊的感觉。
所以怨不得她浮想联翩、自作多情。